第38章 浜洋叛变

本来那天达志已经想到要转移龚浜洋的老婆孩子，他虽然生活作风有问题但老婆孩子是无辜的，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也为革命做了一些事情，应该考虑他的一些拖累可能被敌利用。可春木说组织上已经想到了，但他老婆孩子姓甚名谁都不是很清楚，又不能公开地寻找，所以很麻烦。

这下好了，被佐藤这老鬼子抓住要害了。怎么办？一切还是得听天由命，期望他老婆孩子能有足够的警惕，这几天没见他人影赶快转移。

曾达志本来没分管审讯工作，不得已这两天也老往审讯室跑。他得看看龚浜洋的表现，看看有没有机会营救。好在姜四量他们一般在玻璃窗的后面，他们并不知道后面时刻有双眼睛紧盯。云子一般坐在办公室遥控，一般不到审讯室看这血腥的场面。所以，曾达志得以很自由地在玻璃窗的后面看，加之他又是公馆副主任，进出倒还方便。

可是，不管怎么审龚浜洋就是不开口，审讯毫无进展。

那天佐藤主任让云子、达志和坂本等一起观看审讯。达志知道今天是最后时刻了，要动真格的了，看来龚浜洋不吐不行了。他悄悄把枪装在裤兜，时刻准备好与敌同归于尽。他真不知道龚浜洋对他的信息知道多少，指向明确不？想到刚刚找到组织又可能死掉，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。但他觉得自己是入党积极份子，不信邪、不怕敌是自己的天性。他暗暗下定决心，不管事情怎么样，不管龚浜洋能提供给敌人什么有用的信息，我都无所畏惧，必须搏一搏。

佐藤等一行人在玻璃窗这边坐定。他说；“今天的请大家过来，一起的看看怎么的让他开口，看看他的钢筋铁骨的是怎么融化的。我就不相信的他那么想死也可以的看着他的家人的死去。”

大家都不说话，耐心地看着姜四量表演。

只见姜四量衣服半开，手拿**不停地敲打桌面，“龚浜洋，你要想清楚，今天如果还不招那就一个字‘死’。佐藤主任说了，今天不招，我们的没耐心的陪你，你就死了死了的。”

“那就快点让我死吧。”龚浜洋明显有点气息奄奄的感觉，“从进来的那天起，我就打定必死的信念了。”

“哦，还很坚强，你以为共C党会表扬你？会追授你为烈士？你的那些丑事就会跟着你一起进坟墓？”姜四量说。

龚浜洋微微抬起了头，有点错愕地看了看姜四量。

这边云子说：有戏。

姜四量又说：“我现在思考的是你死后让谁为你收尸的问题，是叫道里红？还是…”

“道里红是什么人？她就一婊子。他会为我收尸，笑话！”龚浜洋在惊愕之后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
“那就叫温细花和龚小海为你收尸，有请温细花、龚小海。”姜四量大手一挥。

佐藤有点看热闹的小孩的样子，“好戏的开始了。”

云子附和。

曾达志表面无动于衷，内心暗暗叫苦。厉害了，我的老鬼子！你还真来这一手啊。老龚啊你要挺住了。

温细花和龚小海在姜四量手下的押送下来到审讯室。温细花1米56的样子，显得有点淳朴。她用手抚着龚小海的头，踉踉跄跄地来到审讯室，一见龚浜洋，就是一句：老龚是你吗？你怎么了？龚小海扑过去就想抱龚浜洋的腿，显然有些后怕，嘴里叫着，爸爸，爸爸，你怎么了？

“细花、小海，你们别管我，你们走吧。”龚浜洋说着，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和儿子，然后又将眼睛闭上。

“想走，没那么容易。”姜四量指着温细花说，这女人还算年轻，兄弟们，你们去乐呵乐呵吧。姜四量手下的两三个兄弟一拥而上，温细花一边挣扎一边用期盼的眼光看着龚浜洋。然后姜四量又指着龚小海说，这小孩没用，让他给龚浜洋陪葬吧。他的话音未落，一个手下将龚小海双脚提起。龚小海声嘶力竭地叫道：爸爸，快救救我们！

曾达志心想，这姜四量也是，用这些下三滥的审讯手段，以后肯定不得好死。

龚浜洋随着这凄厉的叫声，又将眼睛睁开：“天哪，你们为什么要为难他们…你们，你们放了他们，我说，我说。”

佐藤一下子跳了起来，嘴里叫着：大大的好，大大的好。

云子和坂本也都纷纷叫好。曾达志心里叫苦，嘴上也得叫好。

只见姜四量将手一挥，手下便将温细花和龚小海放下。这时，他又对龚浜洋说：“说吧。”

“你们得放我下来。”龚浜洋好像如释重负一般，“另外你们知道，我是东海特委的委员，是斗北区委X记，我掌握了很多很多很重要情报。你做不了主，我不跟你对话，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领导。”

姜四量眼角轻轻一挑，心想，这家伙还认人了。心里特不爽，但他知道佐藤在玻璃窗后面，不敢放肆，只得一边叫人松绑，一边跑到玻璃窗后面。

“姜桑，你的辛苦了，大大的功劳！”佐藤说，“他的要求，完全满足。让他的休息片刻，20分钟后的将他的带到我的办公室的干活。”

“哈伊。”姜四量显得毕恭毕敬。

佐藤见龚浜洋是绝对不会叫其他人在场的。他怕其他人走漏消息，龚浜洋也不会见生人的。

曾达志匆匆忙忙回到办公室。他表面镇静心里却有一些沮丧，是啊，这一切都是自己导演的，龚浜洋的悲剧温细花的悲剧龚小海的悲剧，主要是龚浜洋自作自受，但我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；继而是非常的愤怒，这龚浜洋保全了自己保全了自己一家，可是顾忌别人及其家人的团圆与安康吗？不用说，他不会顾及别人家人幸福的，他会成为一个可耻的变节者而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；然后他更多的思考下一步怎么办？他真不知道他的事在特委会上研究过没有？如果研究过，一切都完了；他也不知道潘杨给龚浜洋透露过关于他的什么没有，因为龚也是特委委员。按说，老潘能懂带情纪律，是不会给任何人透露关于他的任何信息的。老潘啊老潘，你可得认真遵守党的保密纪律啊。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，因为大家朝夕相处难免随意啊。

当天下午，曾达志来到“东海情”咖啡馆，让端木火速传出纸条：“龚已变节，班叔”。他希望此举能减轻组织的损失。

在以后的几天里，曾达志每天都生活在警惕里。他耳聪目明，兜不离枪。可他好像又没事，只是盯他那些人，前一阵好像松懈了，现在又紧张起来了。

特别是在这几天里，姜四量他们忙得不亦乐乎，每天都有几个**以及**积极分子被关进佐藤公馆地下室。据说，这都是龚浜洋的杰作。

后来知道，那天龚浜洋见了佐藤，提了三点要求：一是不能为难温细花和龚小海母子：二是不能在温细花、龚小海以及其他人面前提起道里红；三是他要有一定的职位。

佐藤说：龚桑，你的放心，前面两点的都没问题，只是这第三点的我可以在特别事务调查所的给你适当的安排，其他的不行。关键的关键的，是你的必须说出我们的觉得有用的东西，

龚浜洋说，这个没问题，我既然决定投靠皇军就会不遗余力。只是，只是我被捕也有几天了，按照共C党应急处置机制，很多有用的人可能已经转移了。

哦，佐藤说，你说，只要的不是有意隐瞒，我们的一起努力，使地下党的无处遁形。

然后，龚浜洋首先供出潘杨，说这人不得了，与**的首脑有直接的联系。佐藤公馆的人马上去抓潘杨，可是扑了空，佐藤留下人在潘杨住处和可能出现的地方蹲守，准备守株待兔。然后他又供出了其他特委、区委领导及家人，公馆的人大部分扑了空，但也有收获，有的人认为龚浜洋是特委委员，是他们的X记不会叛变，加上基本生活都在东海不愿撤，所以不听组织劝告，连同家属小孩一起被抓了回来。还有就是平时与他称兄道弟来往密切的那些同情**的人，大部分都没跑掉，全部被抓了回来。

坊间有人骂龚浜洋不如妓女，只要有奶什么都干，连普通的地痞流氓都不如，一点哥们义气都不讲。

一时间，佐藤公馆地下室关满了共C党和积极分子。公馆的人每天上下班都是乐呵呵的，佐藤和云子风风火火，姜四量走路更像螃蟹。

见龚浜洋还是给公馆带来了好处，佐藤见他的伤口有些地方开始化脓，便安排给他治疗。龚表示感谢，并一再要求确保他及他的家人的安全，说等出了院，如果他和家属小孩都没事都安全的话，还有更重要的关于佐藤公馆的情报。

“是吗？那我拭目以待。”佐藤说。